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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年7月27日 星期一

《革命‧女》映後座談會紀錄(六)09.5.23@社民連

□=觀眾(社民連會員)/江=導演江瓊珠/陳=主角陳寶瑩/叉=放映員叉燒包 


江:這是最新的版本,我們不停地補拍,由47分鐘至現在的53分鐘。

 

陳:不知大家是否認識我?我們都不斷落區去放映、與人交流,所以有很多是初次相識。我覺得大家可以傾談看片的感受,會否帶有期望,本來想是這樣,看後原來是這樣的等等,無論看後感覺如何,是好是不好,我想我們都是開放地傾談。

 

江:或者不一定要針對這部電影的,從影片中引申出來,例如最低工資、反小圈子選舉諸如此類。

 

一、非做不可的力量

□:看到拆天星那段,我覺得,嘩,曾蔭權真的是很不該。

江:曾蔭權很可恥?點解呢?

□:不但不聽市民意見,還要強硬抬走示威者,這是個怎樣的人來的呢?我就讀香港華仁,也是對這個人感到很失望,簡直是恥辱來的。

江:你認為曾蔭權應該出來理會這些示威的學生?

□:應該喇。


□:剛才講天星時,妳提及好似跟土地沒有緊密的關係,那部份可否再演繹多些?

陳:對我來說,我想解放的是人,所以我是對人有感情。我見到一些弱勢者、被人欺壓者,或我以前做的工作是關於受虐婦女和性暴力受害者等,即是對於弱勢者被人侵害、侮辱等方面,是很有感覺的,覺得要做些行動。但是,我對於那座地標,雖然在理念上知道社會發展不該是拆掉所有東西,或純粹為了填海等,我認同這些理念,但在感性上並非會(驅使)我很強力地支持,直至政府真的使用暴力時。我曾說過感性和理性【可參看13-3-09,映後座談紀錄(三) http://revolutionw-screening.blogspot.com/2009/06/blog-post_20.html】,其實要走出來搞革命或其他,是源自感性,覺得有一種非做不可的力量。所謂感性,意即推向自己一定要去做,即使遇上困難都要設法去做。但純粹理性的話,可以只做宏觀分析,只談不做,但當然理性是給予我們方向。


□:對於天星碼頭事件,當時我也有跟寶瑩妳說過,天星碼頭對我來個人說清拆與否並不有問題,最大的問題是政府處理這事件的手法。第一、政府是黑箱作業;第二、完全沒有民眾的參與,並沒有徵詢大眾的意願,那就自行決定清拆;第三、政府處理示威的手法,我當時在現場,看到怎樣拉人,簡直像是對付暴民一樣。而天星碼頭對我來說,因為我多年不在港,所以拆不拆沒有很大感覺。(江:你果然是黨友,有相同感覺。)

 

二、革命 = 拋頭顱、灑熱血?

□:其實初時我是被影片的名吸引而來看,《革命‧女》這個名字改得不錯,講的是一個革命的女人喇。我自己有拍獨立電影,也在電視台做導演工作,所以我對短片特別敏感的,尤其是關於社會運動的。我最深感受是天星碼頭,其實我也在場的。

 

我小時候參加六四遊行時,仍是在小學階段,所以不知道是什麼來的,只知道要上街喊口號。這可能是香港人的文化,有不對的要「嘈」,但大陸不是這樣。那時候,有人會覺得香港人為何那麼「嘈」,但我會說如果不出聲又怎能改變?不改變又怎樣抗爭呢?但我覺得整部片有少許不足之處。用影片角度來看,如果我幻想把這部影片拿去給外地的或內地的人看,可能都未必完全明白那個革命的理念。

 

另外,可能我會說得扯遠些。我和朋友正在餐廳看電視新聞,那時天星已經清拆了,皇后碼頭即將清拆,跟著朱凱迪那些人綁在柱上,跟住我的朋友說,這班人「痴鳩線」!這句說話就反映了許多東西,反映了香港這個資本主義,以自由市場作為絕對價值的社會,裡面生活的人真的先顧及工作生計和金錢,這個我是不反對的,這是正常,但是我會跟他說,如果他們不「痴鳩線」,你們又怎樣有些集體回憶存在呢?我覺得我們除了返工搵食,有些東西是仍要保留的。我贊成保留皇后天星;但另一方面,他(這位朋友)真的忙於工作,他只看到的是這些抗爭搞事的片段,變成這部片都有同一個弊端,就是說(觀眾)可能只見到寶瑩搞這樣搞那樣,又沒有反映到社會或政府的矛盾,甚或不好的地方,即是沒有另一邊的。例如,我看不到林瑞麟「人肉錄音機」不斷重覆講官話,又怎會知道毓民這樣罵他是對的呢?如果我只看毓民那邊,就會覺得這個人經常又罵又嘈,那當然不會支持社民連啦。


我欣賞的一點,是寶瑩將「革命」傳授予她的女兒。雖然女兒初時未必可以接受得到,但我贊成將這些傳給下一代。因為現時參與社會運動,很多參與者都已有一把年紀,很少年青人。幸好社民連有較多年青人,因為是電腦網絡的影響。除了做錄像工作,我也有做老師,與學生傾談時,在小學生和中學生的眼中,他們都未必知道六四是怎麼的一回事,所以變成我都會滲透這些事情,我覺得是好事來的。

 

江:如果有時間,我先回應一下。其實這部影片是否要讓人看得明白呢?我覺得是不會完全明白的。即使香港人看,也不一定看得明白,因為有些人真的不關心時事。但我又不想把整個背景解說給(觀眾)知道,最低工資是什麼、特首選舉是什麼等,因為這影片是本土的紀錄片,我沒有打算做那麼多背景的東西,因為我們要做的是紀錄,這也是一個系列的其中一部,我們反正是用人物來做一個單位。我想解的是「革命」,我很多謝你沒有挑戰到「革命」這個詞,因為有人曾指出影片有什麼革命可言,見她行行企企等等,但其實我覺得這些是很好的,因為對於我們來說,起碼對於我而言,革命就是要在日常生活中不停地運動,這是革命過程的一部份,革命不是純粹的一個結果,不是說去到六四屠殺鎮壓,那是一個革命的時刻,(革命)最後的時刻,但未到這個時刻前,我們要做很多事情,對我來說,那是革命的功夫;對寶瑩就更加是,因為她本來說是信仰著這些。所以,我是這樣理解「革命」。可能(在座)各位都是革命者,所以沒有懷疑這點。

 

□:就革命這點我想講,我當初看到(宣傳),知道是《革命‧女》,應該是很激烈的那種,因為搞革命喎,對嗎?必然是推翻政府才叫革命嘛,尤其是看到尾聲,寶瑩說她不會排除槍桿子,但我看了這麼久,都是沒有。我覺得不夠激烈,所以我覺得用革命作主題是誇張了。我覺得這部影片真的不夠革命。(江:我們沒有革命形勢) 我們唸書時說,革命是要推翻滿清政府、推翻我的政府才叫革命。我們香港現在的這些,好似根本不到肉。(江:這些只是邁向革命的過程)見到「掟蕉」這些就嘮嘮叨叨。

 

□:我們很清楚,革命並不是請客食飯。(影片的)頭兩輯仍然是行行企企,現在多了補拍,多了些解釋。今晚看的比起初次看的兩次,充實了許多。最低限度,解釋了什麼是革命。(江:最低限度,是多了妳的訪問嘛…哈哈)

 

□:影片中有部份寶瑩已經講了,其實基層、婦女運動...已經解釋了她的革命理念。但如果剛才你講革命,基本上推翻一個政府本身不是一個革命來的,無產階級推翻資產階級才真的是革命,這是我的理解。

 

陳:其實我們落區做放映,與人交流對話時,也試過一兩次,有類似的意見,就是(這部片)都好似不是很「激」喎。我想這是因為「革命」令人即時想到是拋頭顱、灑熱血。我不斷在說,其實(這部片)是拍攝一個以革命為職志的人,在現時未有機會實踐革命,但我們是希望去改變這個社會,而不單止只是直選。其實,我嘗試去解釋的是,那個制度性,即整個制度的轉變,包括我們文化方面的轉變,這些方面是更加深刻的。所以,你見到我近幾年所做的事,不要說年青時期的,就針對影片(的幾年)而言,會是看到兩種情況,一種是較政治性的、去衝擊的,例如天星、反小圈子選舉,對政府或警察有較直接的對抗。另一種則較溫和,例如與清潔工人去旅行。這些正是反映我如何看革命。我覺得就現時的社會,我所重視的是要為無權無勢的人,包括我們這些少數反對派,一定要製造議題,來衝擊這個社會倒立的文化。


社民連現在做的「掟蕉」或是其他,其實是製造一些議題。無論喜歡與否,社會是被迫要討論,而這件事情是令社會向前滾動中。或者我們反對小圈子選舉等,其實我們在做的,是為社會設定議題。大家可能見到社民連是較多走這條路線,又例如長毛、毓民。其實,我的女兒都講得頗清楚,就是我不排斥做這些事情,例如衝警察,但我覺得自己要有一個更堅實的基礎,當我說要搞基層,要搞婦女,我的重點是較傾向弱勢。我個人來說,自己衝向前是沒有問題,好的情況就像天星般有多些人一起衝,不好的時候也就是四五行動去衝,沒問題的,都是照樣做。對我來說,我講革命重要的是人的解放,而不是我自己的解放。但弱勢的人可否去衝破一些東西,去改變或改善一些事情?所以我在做一些組織的工作,其實我都是在設定議題,例如清潔工。可能在五、六年前,(社會)不會正視清潔工,根本不會見報,但那段時間,我和其他朋友不斷努力,將清潔工的問題揭露出來,又如何在隙縫中找記者訪問等,就是把清潔工這個最被剝削的勞工階層揭露出來。所以,我嘗試的是去設定一些弱勢社群的議題,而過程中,最主要是組織,因為沒有組織就沒有實力。從畫面來看,我自己的行為其實已經反映了我如何看革命,以及想有的改變是什麼,這個改變就是要挑戰主流的一些東西,以及我們要找一些行動,不論是衝擊也好、行動也好,特別是組織部份,弱勢群體的人起碼能夠改善他們的處境,我想過去這幾年就是做這些部份。當然競選就是另一回事,但暫且不再詳述,以免佔得太多時間。

 

□:我頗認同剛才那位的講法,如果寶瑩最後解釋革命是什麼那段,如果放在前頭影片開首,角度可能更明顯。不過,我要說明自己遲來了,故開初的十數分鐘是沒有看到,所以可能損失了開初的片段,以及我的意見可能不夠正確的。但正如剛才有指,我同樣覺得影片中的片段不是很激烈,但都佔去很大的篇幅。同時,我覺得革命除了行動以外,也是很多的思想掙扎,那是意識形態上的東西,但可能我遲來的關係,我覺得這些部份在片中鮮有提及。因為寶瑩行上這條革命之路,在她的個人內心必定有許多東西。革命不是妳出去革命社會,而是革命了自己個人思想、思維等。所以,如果這部片可以在這方面表達多些,總好過在新聞中只看到長毛、毓民喊叫的畫面。

 

江:其實,我就真的想用事實呈現一個人的性格。我真的不想讓她在這裡說三分鐘、五分鐘、十分鐘的革命之路,即她的心路歷程。我希望大家真的會想想她是否很激?或者首先革命在這些過程中,她到底要激烈到什麼程度呢?她在做一些不是太激的工作,到底代表著什麼?她不是空閒沒事做嘛,她是碩士生,有很多事情可以做。這是其一、我想大家透過這些片段去想想為何這些人有這樣的行動。第二、寶瑩給予我最深刻,我覺得她最勁的地方,就是她的堅持,三十年來的堅持,我覺得是最勁的。所以這部片的開首,我會問她:「是什麼令妳這三十年來都那麼堅持?」

 

大家所說的不足夠之處,我是絕對知道有不足夠的地方,並且要承認是不足夠的,但我不相信有一部影片是完美和足夠的。因為一部片的出現,是在我當初已經決定了用什麼角度去處理。或者我都有一個不足夠之處,就是可能我認為自己知道的,大家都應該會知道,這個是盲點來的。我暫時能夠做的,就是這樣而已。但我常說她仍發展下去的,以及這種社區電影很重視映後的這種溝通,溝通的意義不是說有不明白就問她,而是妳看到什麼,而我們可以有這樣的討論。我覺得比起我在片中說教,這會是更有意思的。

 

□:我明白妳的意思,即使妳想呈現一個人實際的生活多於要她說自己的東西,即是曾蔭權自已說自己都會好好。


江:我希望是...我原意是這樣。但可能妳現在不能滿足的是畫面不足夠,令妳可以想到她是一個革命人,是不是這樣?但我們剛才與這位朋友的討論,就解釋了我們如何理解革命。因為剛有朋友說,革命是要灑熱血擲頭顱,像六四般要有結果,或是有鎮壓才算是,但那只是革命的時刻,我們常說的是革命的過程。

 

□:而且,現階段都沒有出現這些(時勢)。

 

江:是的。但現階段出現的是革命工作,做的是朝向革命的工作,在一個過程中做事情。如果她現在不做革命功夫,不去組織功夫,當革命時刻真的來了,那些群眾是如何而來呢?


三、革命與性別角度

□:其實我都知道寶瑩很有性別角度,或者與婦女運動很有關係,但剛才影片除了女工部份,似乎不是太有性別角度介入革命。影片會否想說一個女性進入革命的生活或理想,還是一個性別革命?但又似乎不大講到她在性別問題的背景,其實是刻意不談,還是以她的工作ABC(來表達)。

 

江:是的。我沒有特別想處理她在女性方面的議題,因為就我的演繹來說,她的整個革命概念並不只是性別革命。

 

□:不過,她在片中的最後部份都有提及,如果革命成功的話,對人的關係、婚姻關係等會有很大的改變。

 

陳:導演已清楚地說了她沒有這個意圖。而我覺得一部影片不可能包含所有內容,特別我覺得江瓊珠想呈現的是我曾提及的兩方面。一方面是在社會層面如何設定議題;另一方面是怎樣衝擊社會的主流意識以及組織方面。當然,影片是否足夠,大家作為觀眾的可以表達意見,而導演頗堅持這樣是可以的。我則覺得有些東西作為留白,留在放映後交流時討論較好。可能因為妳知道我是搞婦女運動,所以才提出此問題,但其他人不知情,看片時根本不會察覺。即使不知道,但一旦我們落區放映,與社區婦女交流時,這個問題一定就可以帶出來。例如一個女子,半夜三更在街上游走,又不用照顧女兒家庭。雖然女兒現時長大了,但小時候也是經常帶她四周去。但這樣的一個角色,為何妳那麼多空閒?為何妳的丈夫不反對?為何妳可以帶同女兒這樣那樣?其實是很多女性(在許多限制下)不可能做到。其實我在不同場合會主動帶出這些議題來討論,但我今日沒有特別帶出此點,因為覺得大家可能沒有這些感覺,亦可能對於政治較感興趣,當然如果大家有興趣傾是歡迎的,但就是說有這些留白,是針對觀眾朋友從影片中看到什麼,從而令大家有所交流。


其實,經過幾次落區放映幾後,我終於明白社區電影,不單止是我們有一個完整的訊息要帶出來,而是觀眾可能是女性、青年或其他人,透過影片有什麼直接的反應,然後大家可以在這裡繼續分享。我記得曾到大專院校播放時,看到的人關心是我對世界會否有憎惡的觀感。除了導演外,我覺得有兩個堅持:一、寶瑩是一個很堅持的人;二、(影片)嘗試呈現(人物的)生活。

 

四、影片的不足之處

□:我又不覺得要有拋頭顱、灑熱血的畫面,而且都沒到達這個(階段),但譬如以行動去呈現的話,會否有多些日常生活的呢?可能我遲來,錯過了些片段。

 

江:其實六場片段都是行動來的。第一場對於我來說是很激的,早上八時到達政府總部,喊叫口號但沒有人理會他們。

 

陳:後來我們落區到團體放映時,有社區婦女說她們在早上六時已經去了(政府總部請願)。

 

江:這都是我狹隘的角度。對於我來說,早上八時到政府總部。

 

□:我覺得不是說一定要看她做抗議的事情,反而她跟清潔女工可能開會或相處,或她個人日常生活的東西、待人處事等...

 

江:為何妳在選舉那場看不到呢?我最喜歡那幕那位女工唱歌《憑這雙手》。

 

□:我認同,但也想知道她在那一刻為何那麼真誠,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,寶瑩之前一定做了很多事情嘛。

 

江:那位女工講了很多,寶瑩在這裡為了我們做了七年,很無私地做了七年,我這刻未能背出對白,但那段對白最少有十句講寶瑩是怎樣厲害,我們怎樣喜歡寶瑩,所以我獻歌給她。

□:我明白的,但更想知道之前的她是怎樣。

 

江:好的,那由妳拍這部份吧。

 

□:可能訪問多些女工,可能追多幾年更好。

 

江:我追不到了,我連革馬盟都追不到,只能追到四五行動。甚至妳可以問她三十年的戰友,像唐婉清般,都只能講到這樣而已。我也不覺得是照片影像上的問題,有也多幾幀照片固然是好,但也只是放在片頭,但都不能令人了解革馬盟是什麼來的。而且我也沒打算在這裡解釋革馬盟是什麼組織,四五行動是什麼組織,我也不能解釋。所以,我沒有那麼大野心去做人物特寫。其實,真的只是透過她這幾年的生活片段,她可以與觀眾一起對話,再引發多些討論。而實際上,我們在製作過程中得知有不足之處,也做了繪本場刊,交代了她早期的心路歷程。

 

叉:我知道有些年青女子看片後,想追加了解的是寶瑩早年如何走上幹革命之路,她們想用劇場方式去演繹。我自己看到清潔女工那部份是很有感覺的,又例如她為什麼跟屋邨要有關係,就很想去了解,所以覺得之後可以用其他方式去了解。

 

江:我又再補充些許。在首次放映時,其實已有這討論的出現。我常解釋說,大家看紀錄片會否都看《鏗鏘集》、《星期二檔案》(那些類型)?那些是一種紀錄片,是由一個人來告訴觀眾,那人物是怎樣的人,反正我現在用的這種並不是想告訴人家寶瑩是怎樣的人,我真的希望透過影片,觀眾自己可以看到她是個怎樣的人。如果我自己看,我真的看出那位女工很讚賞她,那首歌真的唱得很感人,這是舉出一個例子而已。如果我的能力做不到,未能讓你們在畫面中看到她是怎樣的人,我只好更進一步、更努力吧!因為我們仍然拍攝下去的,還有其他影片在進行中。我想解釋的就是這樣,因為我不想告訴你知道。如果我用一個旁白來告訴大家,我一定能滿足大家的。由旁白說寶瑩是個怎樣的人,再溶入畫面,這是很容易的方法,然後觀眾也不會有那麼多不安和疑惑。因為我已經告訴了你,而不是透過她跟其他人的相處,她這樣跟女工去旅行吃盤菜,那這是什麼來的?我們理解的是組織工作,是很細微(但重要)的工作,即使她本身不太喜歡卻也必定去做。她已經說了不喜歡一大班人去旅行,我是很有野心地認為用這些對白、日常所說的、小動作把影片做出來。如果未能做到就再思考,下次如何做得更好啦!但我頗堅持用這種方式拍攝,不用旁白,不是說教式的告訴你知道。正如寶瑩所說,這就是一個空間,一個留白的空間,讓大家有提問可以一起討論。

 

五、拍攝的企圖

□:是否因為會有映後座談才會拍攝這部影片呢?

 

江:這也不是。因為我們做這種形式的紀錄片,是一定要落區放映的。我們不會到百老匯電影院。落區的意思是我們可以面對面的交流。因為我們不是只想講電影,電影是一個媒體、一個中介,是(透過它來)講一個人跟這個社會到底有什麼關係,為何她選擇了這種生活,走這種道路等。

 

~  完  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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